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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连城实验一小”春季运动会正在进行，运动员进行曲的熟悉旋律跃过院墙扑向临街的小吃摊位。
有摊绿豆煎饼的，有卖油条豆浆豆腐脑的，也有卖各种小吃零食的。
杂七杂八的小摊贩有十几个之多。
都想趁着学生们挥汗奔跑跳跃的机会多赚一点。
孙尚香也在其中。
眼眶深陷的她直勾勾盯着校门处进进出出的学生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一只手机械地搅和着烂泥般的绿豆冰沙。
曾经的厂花已然凋零，混入芸芸众生一点都不显眼。
自打得知一双儿女步瑶和步骏凯相继遇害的消息，孙尚香先是跑到省委省政府大院闹了几次，多次被拘留之后才老实了许多，后来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，经常好几天都不跟家里人说句话。
像她这种有犯罪前科的，想找份像样的工作堪比登天。
家里老迈的父母托关系走门路替她想了不少办法，好不容易街道那边答应给她安排扫马路的工作，还被她拒绝了。
孙尚香根本不想去工作，成天就在家里闲着。
行尸走肉一般！
直到她家附近的某所小学哪天突然响起运动员进行曲，孙尚香才像被激活的npc有了反应。
她似乎决定自食其力了！
就用家里那台老旧的冰箱制冰，再煮一锅绿豆捣碎，加冰加糖自制绿豆冰沙装进小碗里售卖。
价格也不贵，五毛钱一碗。
对于在操场上头冒热汗、力争上游的小学生们来说，自然是“难得的美味”，前来购买者络绎不绝。
不到一上午的时间，钢镚毛票便堆满了纸箱子。
“阿姨，我要一碗绿豆冰沙。”
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，孙尚香下意识地低头望去，原来是个呆萌可爱的小眼镜，看样子跟自己死去的女儿步瑶差不多年纪。
“五毛钱一碗，自己找零。”
孙尚香机械地应对着，抄起小碗舀冰沙。
小眼镜将一元纸币丢进纸箱并且开始找零，她偷偷瞥了孙尚香一眼，趁对方不注意以极快的速度抓一把钞票塞进自己衣兜。
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。
其实，
非常明显的偷窃小动作都被孙尚香余光看在眼里。
但她啥也没说，还特意多给小眼镜舀两勺绿豆冰沙递了过去。
“谢谢阿姨！”
小眼镜赶紧捧着小碗吃起来，看起来人畜无害。
而面无表情的孙尚香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怜悯。
就在这时，一辆救护车鸣笛爆闪急驶而至，一路掀起的沙尘袭向各个小吃摊，也包括孙尚香的。
她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宛如一尊雕塑。
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，接着发出无声的狂笑。
紧接着，第二辆救护车也赶到了，后来还有第三辆、第四辆……
孙尚香认认真真地数过，前后一共来了七辆救护车，恐怕除了她之外没有谁知道“连城实验一小”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。
目的达成的孙尚香解下围裙离开了摊位。
不仅锅碗瓢盆都不要了，连装钱的纸箱子也没有带走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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