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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渊突然的决定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,他话音刚落,几位长老就急道:
“这、这会不会太快了??”
“是啊,我们知道你不愿违背圣元仙尊的心意,只是时间这么仓促,若按民间嫁娶的习俗来办,恐怕也是来不及的。”
“我看,这事不如缓一缓……”
就连衣带水也忍不住道:“师弟,我知道你是怕夜长梦多,只是凡间并不像我们修仙界,对于嫁娶之事格外看重——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但是他——”
凌渊打断她,“师姐。”
衣带水眉头紧蹙着,两人目光相对、无言地僵持了片刻。最后,她还是偏过了视线,没有说出那后半句话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大大出乎了沈长玉的意料,他怎么都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也会出这么大的变故,眼看着一干长老、甚至是掌门都没能劝动凌渊,他顿时急了。
“不、不不——”
然而越是着急的时候,话就越是说不出口,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口气憋在喉管里,咽不下吐不出来。
时间也变得出奇的漫长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,然而沈长玉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仿佛在承受一次酷刑。
凌渊扫了他一眼,收回了目光。
“婚事就按凡间嫁娶的习俗来办,只免去琐碎的流程便是。邀贴也不必下,只发喜帖广而告之即可。”
“兹事体大,若有不周之处,届时还请师姐与各位长老帮忙操持,凌渊感激不尽。”
这一番话落罢,四下已是寂静无声。
到此刻为止,沈长玉心里已经不再是狂风暴雨、平地惊雷足以描述的,而是天崩地裂、海啸山摧一般的崩溃了。
缓过最初的劲头后,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你知道、你在说什么吗?”
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沈长玉总共也就说了两三句话,加起来可能一百字都不到,其中有一句还是拒绝。到底是那句话、哪个字里给了对方错觉?
他自己不觉得可笑吗?
凌渊没有回答,“你的行李已经送到了清静峰上,主殿往后走、左转第二间就是。成亲之前你就先住在那里。”
沈长玉:“我……”
“师姐,各位长老,”凌渊提了提剑,略一颔首,“我还有事在身,就不奉陪了。”
说罢,他转身离开。
凌渊这一趟来得匆忙,走得也匆忙,摞下这几句话就走了,一刻钟都不多留。
事已至此,长老们再不甘愿,也无法了,就连唐宜之都没再出声。
凌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番话,就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多事,此事已成定局。两人虽然不那么对付,但说到底,这是凌渊的私事,他再想插手、也只能到这儿了。
眼见方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一众人转头变成了一滩死水,沈长玉心里一凉。
凌渊在苍境宗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些特殊,他的师尊是赫赫有名的圣元仙尊,衣带水与他师出同门,虽然修为远不及他,却很有威望。凌渊性格冷淡,只爱独来独往,宗门长老虽对他颇有怨言,但碍于他的实力,也不好多说什么,更何况沈长玉只是一介凡人,如何能与苍境宗的剑尊相提并论?
此刻的沉默也是人之常情,他不怪任何人,但是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“我、我不愿意!”
话音落下那一瞬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。唐宜之面色平静,似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。
沈长玉心一横、继续道,“衣掌门,烦请您差人、拿回我的行李,我、我要下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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