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凑得极近，尾调上扬，带着无尽缱绻，像是唤着爱人的名字。
乔皎皎对上他的眼睛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句话。
可真是个娇娇……
不管是牢里的池述，还是为她撑起保护伞的池述。说这句话时，眼里总含着若有似无的悲怆。
哪像现在。
明晃晃的勾引。
乔皎皎迟钝地反应过来，朝他挥着拳头：“你是不是嘲笑我爱哭呢？”
她只是泪失禁！泪失禁！
况且人感到害怕，感到疼痛，会哭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。
小时候因为生病，哭的时间要比其他小孩子多得多。
治疗她心脏病的药又太苦，她每次哭闹着不肯吃。每当这时候，她爸妈总是没辙，从细声安慰到零食诱惑，让她吃药是要花费大功夫。
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，乔皎皎依旧清晰地记得她妈妈当时分明很难过还刮她鼻子笑弄她：“我们的宝贝真的很娇气，是不是爸爸妈妈把你宠坏了，才让你总是耍无赖呀？”
那时她爸爸是怎么说的呢。
“我看皎皎小名叫娇娇还真让我们取准了。”
是了，她的小名叫娇娇，取自娇气的娇。
太久没人这么叫她，她都快忘了。
拳头被抵回来，乔皎皎回过神。
眼前的少年忍不住笑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爱哭真的不是件好事……
乔皎皎努嘴：“这是我的小名。”
池述挑眉，说出了她意想不到的话。
“那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？”他歪头思索，“娇娇，好像比皎皎更顺口。”
“而且…”
咫尺距离，池述眼底闪烁着渴盼。
“也显得更加亲近，不是吗。”
心跳加速的瞬间，乔皎皎更能感觉到身体每个毛孔散发的热气。
与身边无处不在的栀香缠绕在一起。
“你想叫…那就叫吧。”她抿唇，问，“那你的小名呢，我也想知道有关你的。”
池述忽然直起身，目视前方，像是回应她又不像。
“我没有小名。”
乔皎皎想也没想：“怎么会，你爸妈没给你取吗？池冀好像说过他的小名，叫‘小期’。他嫌难听，不让我和阿云叫呢。”
“嗯，我没有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迅速散在风里。
乔皎皎愣住，话顿在嘴边。
之前有关池氏夫妇死亡的传言闹得很大，池冀一口咬定是池述干的。
这事蹊跷的很，最终证据也证明了跟池述无关，但池家两兄弟还是因此彻底决裂。
可乔皎皎记得，那段时间池述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父母去世而有半分悲痛。
反而，要比平常开心。
乔皎皎仰头看他侧脸，一贯的笑没有维持在脸上。
也许池述跟他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。
乔皎皎想着，往他手边凑近：“没事，‘池述’这个名字就够好听了。”
*
时间的洪流，会卷走一切伤痛，使人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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