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该如何做?”徐姜脸色凝重,轻声询问。
“静观其变,”裴礼翻手开扇,将手递在徐姜面前,大袖滑堆小臂,露出骨节宽大的手腕,轻巧摇扇。
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,视线飘向那株绿植,“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。”
徐姜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这东西既然能入药,那究竟药性为何?
她又回忆起在花厅时,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。分明是在闻了香味之后才开始昏昏沉沉,可所有人都在花厅,灯烛燃起,味道弥漫飘散整个花厅,断不会出现只有徐姜才出现症状的情况。
“这植株最好也先送出去,叫人去查查到底为何物。这朱家别院秘密太多,有牵扯鬼神之事,总让我心里慌慌的。”
“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家大小姐,居然也有怕的东西了?”裴礼戏谑地撩起衣摆,悠哉游游地翘起二郎腿坐在桌边鼓凳上。
徐姜看他这半吊子的样子,哪还是初识时有为有守、克己复礼的谦谦君子,剜他一眼,口中念念有词,“伪君子。”
“是是是,我是伪君子,姜姜是大丈夫!”
见他不回嘴,心里顿时像灌了口蜜,甜到肺腑。
“别以为你现在好言好语,我就能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得罪我的!”
“一桩桩,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,迟早会跟你算你清楚!”
“好好好,都记着。”他撂下扇子,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,递给徐姜,“说了这么多,累不累?喝杯水,润润嗓子。”
鼻间发出一声不足为意的轻哼,眉眼间尽显小女儿的娇媚。徐姜浑然不知地接过杯子,对面的男人灼热的视线让她一杯水喝得如履薄冰,咽也不是,不咽也不是。
她朱唇抵在杯沿,眼角痣轻蹙,嗓音糯糯的,“你别看我。”虽是命令的语气,却娇声娇气。
“我不看,”说着啪地展扇遮脸,故意又补一句,促狭道,“没在看你了,你喝吧。”
这浪荡伪君子惯会逗弄人,她虽羞恼,却没真的生气,与他斗嘴虽次次落败,却也有意思的紧。
徐姜哪还有心思喝下去,甩手将杯子掷在桌上,洒出来的水洇湿桌上铺的草灰色锦布,水渍被锦布吸收延伸,范围来越大,颇有些泼墨画的意境。
“姜姜真是有些绘画天在身上。”指着桌布揶揄道,“泼水成画。”
徐姜正要还嘴,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,使她不由得噤声,扭头看向门的方向。
“进。”
“庄某可是叨扰二位了?”庄白玄推门而入,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身上还穿着‘降世’时的纯白长袍,披散乌发身上没一件饰物点缀,连腰间也堪堪系一条同色手巾,但显得身材硕长。
“白天师可是有事?”
庄白玄看着桌前的二人,目光却单单落在徐姜身上,“我只是有些担心,于是过来看看。现下看来,徐姑娘已经无事了。”
徐姜想着既然人来了,便让他来解惑,“白天师,我混混沉沉时,可是真的天神降世?”
庄白玄向来有求必应,有问必答,“姑娘是什么感觉?”
“虽然迷迷糊糊,身不由己,动弹不得。却有一种什么都不想做,懒懒地舒适感。”
“你觉得舒适就好。天降并不是通神之法,只是让大家的思绪短暂休息的一种方式。”
“感觉真的很神奇,每次只能一个人吗?”
“徐姑娘还不知道,最近已经有好几位教众想要住在别院,我思及别院本就空旷,多点人也热闹,就见同意了。”他轻咳一声,一手撑向桌面,正好是洇湿的地方,“若是长居别院,教派活动自然会频繁些,我们可能每天都会‘降世’。”
“不知徐姑娘如何考虑?”
“我家中只有爹爹,还得问过爹爹才能答复。”
“不急,只是别院到底客房有限,只怕若是到时徐姑娘想来已经没位置了。”
“好,我会尽快答复。”
被晾在一旁许久的裴礼忍不住出声,“庄公子,怎么不问问裴某呀?”
声音一出,一股酸意就铺天盖地,无孔不入。
倒叫徐姜面上微热。
“我见你和徐姑娘一直出双入对,她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吗?”
裴礼神色一凛,面上却不显,还勾起嘴角,笑道,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虽然我与徐姜已经定亲,但是终归还没成亲,可不敢对外如此宣称,她的意思我自然不会私加干涉。”
“裴公子不要介意,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遵从本心做事。”
“自是如此。”
“即使如此,二位继续,庄某不打扰了。”
“把门带一下。”庄白玄闻言,怔愣半瞬,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做事,随即按照他说的,离开时带上了门。
院外正是日头最毒的时辰,庄白玄手上还泛着潮意,正是他刚刚将手搭在桌上蹭到的,潮湿的感觉极不舒服,这也是他为何急匆匆离开的理由。
庄白玄极爱发汗,人又规矩规则一堆,就将冰块四处都摆上,可不是徐姜猜测的为教众谋福祉。
一出院子,炙热暖阳加身,原本就沾了水痕的手又开始发汗,黏腻感简直令人发狂。他握住自己的白袍,手里紧了紧。快步朝寝室走去。
屋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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