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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奶奶！”第二天，张招娣带着弟弟来到了万奶奶的杂货店外头，喊了一声，自从孙晓芳没脸见人以后，也就不敢来骚扰店子，这店便又重新开张了。
大过年的，万奶奶本来是不打算这么早开门，但是一大早听到了张招娣喊她，她忙着开了。
“新年快乐，万奶奶！”张招娣手里拎着一个袋子，里面是一些桂圆和冬瓜糖之类的，过年时大家走亲戚都喜欢带的东西，她今天也顺便就给万奶奶拜个年吧。
“招娣，你怎么来了？”万奶奶看到招娣，脸上很是欣喜，自从孙晓芳的事情以后，她对这个小丫头就极为喜爱。
“我来看看万奶奶。”张招娣笑盈盈地答道。
店里没有许俊杰的身影，气氛有点冷清，估计是在外面还不肯回来，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，还闹得那么厉害，实在是没脸。
万奶奶的家也不知道离姜淑芬的家多远，但是在同一个镇上，即使隔得远了点，流言蜚语满天飞，总能飞到周围人耳中。
万奶奶拿了一些瓜子糖果出来，摆在了桌子上，让张招娣姐弟两随便吃点，然后又问起了前几天夏梅出殡的事情，说是想去送一送的，但是因为这段时间身体特别差，出不了门，便在家里为她烧了三炷香。
看万奶奶的脸色，的确很不好，像是很虚弱的样子。
“我妈才刚走，就有人想进我家了。”张招娣顺势就说到了这里，她很清楚万奶奶的性格，要是知道了姜淑芬那么贱，不出两天，镇上的人都得知道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万奶奶一愣。
“哎，万奶奶，我觉得我妈妈真的很命苦……”张招娣的神情悲伤了起来，她故意揉了揉眼睛，别开脸，躲着万奶奶的视线，然后低声说起了姜淑芬的事情，顺便把她送信约张翔东幽会的事情，以及后来被发现和流浪汉在一起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其实张翔东去了姜淑芬那里以后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张招娣根本不知道，全凭联想和推测，反正八九不离十，否则张翔东不会回家，还一脸的愤怒怨气。
听完张招娣的话以后，万奶奶瞬间气就上来了，想当年，她老公去世以后，她一个人把儿子带大，多少人做媒她都无动于衷，一心守寡，拉扯孩子，她不要求别人和她一样，但是姜淑芬做得就太无耻了！简直就是犯贱！
“万奶奶你这是干什么？”张招娣赶紧拉住了准备出门去讲理的万奶奶，故意劝道：“您别去，我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，我感觉我爸都快记不起他的一双儿女了。”
“招娣，要是姜淑芬那样的人，当了你们后妈，你愿意吗？”万奶奶问道。
“不愿意，我们不喜欢她。”张招娣赶紧摇摇头。
“那行，你听万奶奶的，有理就得说，她这么不知羞耻，有什么脸皮去当你的后妈？别脏了张家的门面。”万奶奶语气十分强硬，本来她和张招娣的奶奶也是好友，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淑芬那种女人进张家？
张招娣死死地拉住万奶奶，毕竟要说也不能现在说，等她和弟弟回去以后，就随着这些话题，从万奶奶口中传出去就好了。
在一番拉扯下，万奶奶总算没往外走了，她看着眼前那两个小不点的孩子的，叹了一口气：“招娣，辉子，你们两个也是命苦的孩子，以后要是你爸娶了个不得了的后妈，你们可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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