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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特兰此时还未正式入秋,但斯罗格却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发冷,睁开眼就发现窗外已经将近黄昏。
没有见到冯恩和莉莉尔的身影,大概是回家了。威克尔也已经回到了办公桌上,不紧不慢地翻阅着书籍,。
撑着身体坐起来后,身上盖着的毯子顺势滑了下来,斯罗格反应有些迟钝,毯子滑到了地上才手忙脚乱地捡起。
见他醒来,威克尔放下手上的书。
“对不起,威克尔教授,耽误了您的时间。”
听到道歉的威克尔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,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下了:“嗯……这是莉莉尔带的毯子,待会拿回家去吧,你已经将近两周没回去了。”
于是,威克尔开始收拾东西,见斯罗格没有反应,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打算接着留在这吗?”
“教授,您不考验我的测试内容是否合格吗?”带着疑惑的神情,如果没有威克尔的确认,斯罗格不认为自己已经通过了这个测试,他需要一个认可。
“你很拘谨,在莱特那也是这样吗?”威克尔向他提出反问。
“……”也许是习惯,也许是上一世的影响,斯罗格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他人眼中算的上拘谨。
最多有些沉默?因为只要按部就班,就不会出错。
这句话在嘴边转着弯,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,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威克尔质问的视线。
威克尔收拾好后,示意斯罗格拿上毯子,一起回家。
在路上,二人并排走着,斯罗格感觉脑袋有些沉重,但全都归咎于这几天没有休息好,觉得回去缓缓就好了。
“那我先回答你的疑问,我只是一个引导者,虽然能够提供最基础的生存条件,但我不是你的监护人,给你指出的道路仅仅是提示,怎么走是你的决定。那我换一个问题,斯罗格,你想成为神官吗?”
他点头,于情于理,自己都应该当上见习神官,因为这是莱特神父对他的期望,还有安蕾娜修女和加加里,为了他们,自己理应成为神官。
“但是这两周里,你没有问过任何关于神官考试的内容,形式以及考核条件,你甚至没有考虑,我给你的书单是否有利于神官考试就直接行动,或许里面有些书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去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服从而不去质疑,努力而不思目的,这是普通学生的特征,这样的人在亚特兰有很多,神官考试是为了筛选出自然之力丰厚亦或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才,既然你的自然之力近乎没有,你认为仅靠努力就能够通过考试吗?”
虽然意识稍微有些昏沉,这样锐利的言语还是清晰地被斯罗格理解了,他承认自己的内心确实缺失了某一部分,精神上也可能出了些什么问题,“意识到”和“改变”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,他能够“意识到”,但做出“改变”着实困难。
“我明白您的意思了,威克尔教授,谢谢您的指导。”斯罗格抱着毯子说道。
还是老样子,威克尔也没有强硬的让他立刻纠正现在的习惯,回到家后,莉莉尔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。
“爸爸,你们终于回来了。”莉莉尔上前,接过斯罗格怀里抱着的毯子,靠近斯罗格的时候只感觉有些异常的热度。
斯罗格没有推辞:“谢谢你的毯子。”
“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,不然还是不要进来了。”趁着接过毯子的瞬间,莉莉尔小声地嫌弃道。
威克尔则走进厨房,开始准备起今天的晚饭。
斯罗格的行李很大一部分是威尔伊斯帮他准备的,所以里面准备的衣服都或多或少的带有浓浓的“威尔伊斯”风格——袖口处大块的花边和近乎开到胸口的v领,这一看就奢华不低调,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。看他整天穿着彰显神官特征的朴素衣袍,还真是忍得很辛苦呢。
斯罗格此时已经顾不上考虑了,迅速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,但他并没有什么神清气爽、洗净疲劳的感觉,反而一开始的寒冷打颤又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,随之带来的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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