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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办公室继续搬砖的凌鱼鱼，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。

办公室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，也没有绿油油的打牌小窗页面，就连之前天天相约斗地主、掼蛋、搓赛博麻将的人也少了好几个。办公室的社畜味猛然浓郁了许多，每个人都在默不作声地干活，对比起之前边喝下午茶边聊天的气氛，简直令人窒息。

“鱼鱼，你把这些稿件打印十份，明天销售要去找客户开会。另外，还有两篇推文的排版也做一下。”李致明突然出现，给凌鱼鱼布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活。

“好的老板，这些什么时候给你？”凌鱼鱼想，这些都是之前被裁掉同事的活。人走茶凉，现在这种基础活儿也就一股脑都丢给了她，摸鱼的时间都少了好多，说不定还要加班。

“今天就要，这些推文今晚要发的。”李致明敲了敲她的桌子，表示各种催促。

凌鱼鱼看了一眼时钟，现在已经四点了，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活，今天加班的可能性已经是100%了。她一边手忙脚乱地装订文件，一边烦躁不安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。

天翔的工资本身就不高，她看中的是这家公司不卷的氛围和能让她躺平做副业的好处，现在这样的天翔，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吸引她。

排版这样的工作，看起来容易，实则是很花时间精力。几个字眼、几个标点，一个小图片，甚至是小图标，说不定都会被老板或客户看不顺眼、要求修改，一来一回，时间就悄然过去了。

凌鱼鱼打开泡面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以后这样的日子，不晓得还要过多久。活越来越多，但工资却分毫未增。

更重要的，是现在的李致明，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每天笑嘻嘻地和她开玩笑、板着脸对她发怒、玻璃心着地对她吐露心扉，这样鲜活、充满温度的，把她救于水火之中的那个人了。他现在好像和她有了一层隔膜，对她也只有淡漠而客套的说话，这让她一时很难接受。
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他的什么，但现在的李致明，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力，面对冰刀一样锋利的现实，他就像一具麻木不仁的躯壳，随波漂浮着，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逆来顺受着，她忽然觉得好像失去他也不算什么了。

凌鱼鱼打开招聘软件，开始寻找下家。

这破公司，她不稀罕待了！这破老板，她也不稀罕再忍了！这个男的，她也不愿意再喜欢了！

她的脑子越发清晰，这个不能再让她躺平的地方，已经失去了一切让她待下去的理由。现在做得越发红火的副业，她是不能轻易割舍的，就算不上班了，她也还是有收入的。所以，她很有底气，就算现在环境不好又如何？

反正也饿不死。如果为了这点微薄的工资，每天还要加班，还要受气，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？如果只是为了一口饭吃，她为什么不全职去做副业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