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种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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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青夜看向望月身旁风尘仆仆的听竹。

听竹上前，“王爷。”

萧青夜语气急切地问他：“结果如何？”

听竹虽一脸倦容，但仍挡不住脸上的愧色，“启禀王爷，属下这段时间去了萱城以及其他所有神医去过的地方，但……但仍无实质性的收获。”

“但这次属下在调查中，找到了一个曾被神医救过性命的老翁，据他所说，神医似乎喜爱芍药。”

“芍药？”

“是，那老翁是个花农，在被救后对神医感激万分，誓要重谢，但神医见他满院花草便对他说‘我这人酷爱芍药，你若要感激，不必重谢，只需送我一朵芍药即可。’故而属下推测，神医是位喜爱芍药之人。”

萧青夜想起那条链子上坠着的精致银球上刻的便是芍药图案，看来那老农没说谎。

虽知希望不大，但他还是又问道：“还有其他的吗？像是相貌姓名这些可有线索？”

听竹如实汇报，“回王爷，这些年每个被神医救治过的人，无一例外皆是与神医只有一面之缘而已，从未有人有过过多接触。唯有王爷您，是个例外。”

“属下也都逐一问过他们，都说神医要么是带着面具，要么便是蒙着面纱，甚至连性别与声音也时有不同，有时是豆蔻年华的女子，有时又是清俊的少年，并且也没有口音，听不出是哪里人。可见神医是有特意隐藏身份的。”

听竹有些为难地道：“所以，所以关于相貌姓名这些，属下也无所获。”

纵然是已有准备，但听到这样的回答，萧青夜还是再次被巨大的失望所吞噬，满脸的心灰意冷，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支撑，有些颓然地靠在椅子上。

已经两年多了，无论他派出了多少人，每次回来的结果都是一样。

即便这次萧青夜派出了他手下掌情报的听竹亲自出马，历时近半年的调查，只希望他能带回来些不一样的消息，却没想到仍是无功而返……

听竹跪下请罪，“属下无能，请王爷责罚！”

他一向自诩在盛安若论情报信息的收集调查，没几人能与他一较高下，却不想这次他亲自出马也只能给萧青夜带回来一个“喜爱芍药”这么无足轻重的线索。这让他如何能不受挫？

萧青夜揉了揉眉心，叹了口气，“起来吧。”

连他自己这个跟她相处了两个月的人都没能知道有关她的信息，又何况是别人呢。

听竹虽见萧青夜不怪罪自己，但心里也仍有不甘，便说道：“王爷，属下再去调查一番，此次定能有所收获。”

萧青夜想了想拒绝道：“不必了，本王知道她的能力，她既存心隐瞒，必然不会留下身份的线索，再调查下去也是无济于事，两次与一次的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。你传令于各地的暗桩，时刻警惕，一旦所监地区有她现身的消息，立马来报！”

“是。”

萧青夜的手指在桌上轻敲，望月和听竹都知道这是他思索时的习惯，故而谁都没有打扰。

一盏茶后，他问道：“她上次出现是什么时候？”

听竹回道：“神医自从两年前救了您之后，便久未出现，直到去年才似乎再次现身，而距离神医最近的一次出现便是三个月前。”

“在何处？”

“在平城。”

据以往的调查，神医这人是四年前才出现，并以高超的医术迅速闻名江湖，并且每隔几个月都会在不同的地方出现。

萧青夜转身从书架上拿出盛安的地图，而后在上面将她出现过的地点和时间都标注出来。

除那次救他耽误的时间以及后面的长时间未出现外，基本都是每隔四五个月，最多也不超过六个月，便会现身一次，且大多都是在江南地区。

虽无规律，但勉强也可看出一些线索。

望月见此，说道：“这或许说明那神医是江南地区的人？”

听竹摇了摇头：“应该不是，我在调查的时候问过那些江南地区被救治的人，他们有人说神医并不清楚江南那边的习俗。”

望月又说：“那按以往神医出现的频率来说，上次是三个月前的话，岂不是近期便又会现身了？”

听竹也觉有理，“王爷，可要命人紧盯江南地区？”

“可萱城与平城却是北方的城镇。且本王与她在萱城时见她对北方的风俗和饮食都习以为常。”萧青夜没回答他，又说，“从图上看，她是流连于江南，只偶尔北上，但本王却觉得她是在不断地往返于南北之间。”

他又想起了那条链子，他找人看过，虽然不属于任何一家银匠首饰的工艺，但所用银料的纯度却相当高，只有京城的铺子才会有此纯度。

故而萧青夜决定大胆假设一下，或许她就是京城人士。

他吩咐道：“命人着重注意从京城前往江南沿途所经的地区，一有消息立刻来报！然后再派人去留意京城中近日孤身出城的女子。”

听竹虽不明其中缘由，但萧青夜的命令他一直是绝对服从，“是。”

虽然此次仍是一无所获，但至少让他知道了她喜芍药一事，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。

萧青夜吩咐望月：“去告诉管家，命人将每个品种的芍药都在花园里种上。”

望月问道：“请问王爷，需种多少？”

“种满！”

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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