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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孙茂才便差人早早的将早饭送来,也不知道得了什么令,来人将门笃笃笃敲个不停,生生将二人吵醒了。
白祎柔近几日思量计划,睡得深再正常不过,就是不知这祁江最近糟了什么,也是一睡不起,夺了被子窝在床脚,睡得正兴。
门外那声响吵得人心烦,白祎柔从卧榻上起身,将被子一股脑的扔到床上,将祁江砸了个迷糊,理了了半晌衣服,才去开门。
“谁呀……”
声音娇滴滴的,带着些许慵懒之意,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,白祎柔开了门,软弱无骨的倚靠在门上:
“怎么一大早就来送饭啊,昨日同爷耍的晚了些,都不叫人多歇息一会的吗?”
白祎柔身上裹挟着从铺上带来的暖气,衣冠凌乱,像是恍惚间急切披上点,惹得门外的小伙计脸一红:“孙叔托我来给客人送吃食!”
“我看看,”白祎柔又靠近了些,点着那托盘上零碎东西,清粥小菜,还有两个夹肉的小饼。
这种吃食放平时算不上什么稀罕,可若这旱年,有细粮又有肉食,可就少见了。
作势要接过托盘,这小伙计一调转,饶是不敢抬头,嘴上念叨着:“孙叔说了,不劳烦贵客动手,要我亲自送进去。”
白祎柔警觉,这孙茂才长了八百个心眼子,连晨起都要叫人探查一番。
“行吧,进来吧。”
她侧过身,让小伙计进来,已经屋子,就被那一地凌乱的衣裳吓的停了步子,作业换下的粗布烂裳被白祎柔扔到满地都是,床边一只手探出纱帘,仅着中衣。
白祎柔:“还要进去吗?不进去马厩送给我罢。”
托盘端的哆嗦,小伙计脸颊通红,一股脑将东西尽数塞进白祎柔手中:
“不……不了,若是两位贵客吃完了,再……唤我便是……”
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,顺带还关上了门,将托盘放在桌子上,白祎柔上前落栓,屋内又是昏黄一片。
上前提了提床,她声音不大明朗:“醒醒,别装了,吃饭。”
方才同那小伙计对话时早就听到了床上这人脱衣裳的声音,动作挺快,造了这一室旖旎,祁江听闻撩开帘子探出头:“走了吧,不又是个听墙角的吧。”
“是个小伙计,羞着呢。”白祎柔坐在桌前,端起一碗粥咣当下肚,抄起饼子大口啃起来。
祁江也是见惯了她这幅模样,穿好衣服也挪到了桌前,端起粥细细喝起来,时不时夹两筷子小菜下粥。
喝的好生文雅,倒是同对面的人形成对照。
将口中饼子嚼下,白祎柔端起茶水漱漱口,才开口问道:“庄子是混进来了,同我说道说道,祁老爷接下里做些什么。”
祁江放下勺子:“白娘做什么,我就跟着做什么。”
不过一夜,那股子令白祎柔厌欠劲儿有上了头,祁江说话总不能说个明白,还如此神出鬼没,得了消息便一路赶来,到现在为止都弄不明白这人究竟图什么。
“听祁大爷这话,城中是没什么事务了。”那日亲自又是熬粥又是施粥,做给她看的?
祁江:“都委托给庞志了,他信得过。”
可不是信得过,大抵将这王耕牛家属安顿好的消息就是庞志透露给这人的。
白祎柔心想,这祁江真是好手段,将这关城县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个透彻,都是听他指挥的好下手。若按官品来算,庞志那五品戍城官的管制还位居他之上呢。
“祁大爷好手段。”
听了这话,祁江又笑道:“什么好手段,白娘说话清楚一些,我听不明白。”
白祎柔心中冷哼,究竟是谁至今为止一直当那说书的猜谜的,说话都只说一半。
这饭吃的无趣,气也让气个半饱,她索性站起来:“不吃了,我去看看小玉他们怎么样。”
“白娘慢走!”祁江头也不抬,只顾着吃着眼前的清粥,他刚下了一半,饼子还未动呢,对面就仅剩空碗了。
白祎柔出了屋子,这粮庄地头算不上小,庄丁也不少,能养活如此多人,还供得起庄外流民吃喝,徐老板定屯了不少。
这粮商的粮庄比不上一般的官定粮庄,一切开销用度走的都是庄主个账。
白祎柔一路走一路数,遇上的庄丁少说也有十多人,见到她眼睛乱瞟,但大抵是孙茂才嘱咐了什么,没什么动作,指完路就做事去了,不去管她这个“小娘子”。
顺着指的道,白祎柔摸到了厨房去,果不其然,见到了毛小玉一行人。
毛小玉轻轻松松拎起两桶水往水缸里倒,沈七同王耕牛坐在那里摘菜。说着为三人安排活计,到真的安排上了。
眼下厨房中没人,白祎柔快步上前,拉出了毛小玉:
“怎么样?没事儿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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