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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欢眼睛瞪大，惊慌失措。以为裴寂震怒要杀了她，结果是胁迫她动手杀他。
裴寂感受到她的颤抖，知道她慌乱了，下不去手。
“还你一条命，动手啊。”他继续叫嚣蛊惑。
云欢微微摇了摇头，身子后退。男人禁锢着她，不准她躲闪。
“你记恨我做的事，记恨我算计你的命，记恨我欺负你。现在给你一个机会，杀了我。”
云欢退一步裴寂进一步，也不知在逼他自己还是逼云欢。
云欢手抖得不成样子，男人大掌覆盖在上，不让她扔下匕首逃离。
“我不想杀你，我只想离开。”云欢摇头含泪诉说。
裴寂将她手抓在掌中，紧紧握住，“想离开可以，杀了我，杀了我没人挡你的路。”
说话亢奋间，裴寂拉着云欢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上，只要云欢稍稍用力，锋利尖刀会刺进他心脏。
云欢面露惊恐，摇头拒绝，“你别逼我。”
她以前想过杀裴寂，现在下不去手。
“下不去手！”裴寂目光灼灼看着她，“给你机会了，是你……”
裴寂正庆幸云欢心里有他，不会杀他，谁料下一秒刀子刺进皮肉。
“刺啦”一声，蚀骨般疼痛席卷全身，温热血液争先恐后冒出。
裴寂怔愣住了，这一刻他感觉眼前事物不真实，大脑空白一片，整个人恍若隔世。
云欢心有余悸，大口喘着气，刀子刺进裴寂心脏后血液浸到她手上，黏糊糊的。
她咬着下唇不敢看裴寂眼睛，五指抽动想离开，可男人紧紧抓着她的手，不让她挣脱。
云欢掀眼看去，裴寂眸子通红，伤心欲绝盯着她看。
只一眼，云欢迅速收回目光，拽出自己手来。
血液打湿两人的手，湿滑粘腻，裴寂抓不住了。
“是你逼我的，我们两清了。”
云欢垂着眼，喘着粗气略显哆嗦说完，翻身上马，扬长而去。
裴寂嘴角吐出血来，殷红眸子盯着那道背影，隐有期待。
盼着她会心软回头看他。
一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，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。
裴寂苦笑一声，眼睛瞬间充血，嘴里是血，全身都是血。
失血过多他浑然倒地，眼前事物变得模糊。
正午阳光洒落地面，驱不散积压已久的寒霜。
不一会马蹄声阵阵，随风出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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